一个人,倚靠着冰凉的墓碑,接受母亲去世的事实。 苏亦承心中了然,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:“明明是只要坐下来谈一次就能说清楚的问题,这两个人在想什么?”
苏简安虽然知道苏亦承宠她,但对这个哥哥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,被他的目光削得忍不住往陆薄言怀里缩了缩。 “不是你的错,是我考虑不周。”陆薄言揉了揉苏简安的脑袋,“你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,我太急了。”
“少爷,”钱叔建议道,“不如我们去查查那个人是谁?这个不难的,你再私下里解决了,少夫人也就不会这么为难了。” 苏简安佯装不屑的嗤笑了一声:“自恋,流|氓,放开我。”
沈越川想了想:“他其实暗中帮了你好多忙。比如你上大一的时候那份家教简直,你就没有疑惑过工资为什么那么高吗?那是我们陆总授意的数字,他怕你钱不够再跑去兼职其他的,辛苦还不安全!” “啊!”
既然最终都是要曝光的,他何必再忍受洛小夕和别人眉来眼去,何必再忍受其他男人对洛小夕的觊觎? 苏简安相信,陆薄言这么淡定不是没有原因的。
看来他父亲的死,对他的影响很大。可是他从不跟她提起这件事。 有生以来,他第一次感到紧张,第一次这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呼吸,一下又一下,胸腔下的心脏仿佛要冲破皮肉,一跃而出。
洛小夕朝着他挥舞比划了一下拳头:“这样的!”顿了顿,她敛容正色,“说正经的,昨天晚上你为什么在我这儿?你说你走了,就是走到我这儿来了?” 这么大的荒山里,只有她和一具尸体。
苏亦承拍了拍陆薄言的肩,离开医院。 倒是没想到还会赚到一个吻。
她瞪了瞪眼睛,一时不敢确定陆薄言要做什么,只是防备的看着他。 来不及想过多,陆薄言从陡坡上滑了下去。
两人回到观众席,节目开始直播,苏亦承注意到,上周纠缠洛小夕的方正就坐在他的身后,这让他愈加的不舒服。 “唔……”
“……” 苏亦承皱了皱眉:“什么?”
“难得这么开心,不要这么早散吧。”沈越川看了看时间,“时间还早,不如去山顶?” 苏亦承沉吟了好一会,最终在黑暗中闭上眼睛:“……我已经回去了,你找别人。”
“你有这份心就好了。”唐玉兰拍拍苏简安的手,“但是,妈大概是这辈子都没办法搬出这里了。不过呢,妈答应你,以后偶尔过去你们那边住两天,给你们做好吃的。” “想到哪儿去了?”苏亦承似笑而非,“还痛不痛?”
秋日的清晨,微风怡人,阳光照得球场上的生命力旺盛的绿草都温暖起来。 “你想,你想……”洛小夕十分罕见的说不出话来,但为了底气,还是倔强的看着苏亦承,找了个替代词,“那个!”
这一次,他不那么莫名其妙了,她也足够清醒,清醒的记起了苏简安的话苏亦承对她有感觉。 “陆薄言……陆薄言……”
陆薄言把带来的鲜花放在墓碑前。 “忍忍。”
药性已经完全上来了,洛小夕蜷缩在副驾座上,痛苦得像浑身被扎满针一样,她抱着自己,死死压抑着那种像要把她吞噬的空虚。 苏简安仔细回想了一下,恍然反应过来她简直无时无刻都在被陆薄言迷倒。
她“哼”了一声,很有骨气的宣布:“我不理你了。” 苏简安是故意的,她把声音拿捏得刚刚好,软得能让人产生身处云端的错觉,她的声线柔柔的融化在心口间,让人恨不得把她嵌入怀里。
苏洪远放下闻香杯,笑了笑:“薄言,我无意与你为敌,但我想做的事情,你也不能拦着我。” ……